第四章 红衣 (第3/1页)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六千多字)
    又被丢弃了吗？
    这是实实在在的伤害啊。
    呜，以后将何去何从？
    对于外界广阔天地，曾经是多么渴望又好奇，想知道有关远方的一切。
    当终于见到除了他之外的生命时，却又做不到像依赖他一样的信任。尽管没有温暖，即使他冷漠，也只会因为还能够看得见他，还能够在他的身边而欣喜。
    因此明白亲人与陌生的距离。
    伤感的一遍一遍回想着过去，又涌起喜悦甜蜜，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，所以才会突然的出现？
    我坚信一定是这样。
    可是，现在他又不见了。
    不知道独自呆呆的站了多久，才想起丹田中还有个危险生物。走进那不知是神识还是丹田的地方，焦急查看丹田现在又是什么状况。紫团子仍然还在，心立刻提了起来，忐忑不安，仔细观察猜测，他们都有翅膀，不知这紫团子是不是那个凤凛的同伴呢？
    静下来仔细聆听，能清楚的感应到紫团子内心的渴求，郁闷，自己并不是她的亲人，她为什么待在别人丹田之中，她又想渴求什么？
    不知道紫团子与凤凛谁更厉害一些，真怕小东西会伤自己。
    我恼怒，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对方赶走，“你走开，请你离开我的丹田!”
    “主人，主人...”
    对方声声讨好，糯糯软软的呼唤声，听起来很温暖，是想妄图可以打动我吗？让她留下还能有自己的存在吗
    紫团子的灵识一遍又一遍传达着心声，渴望被留下来。可是，为什么一定要进入自己的丹田里呢？
   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    于是我问：“你认识凤凛？就是凤族与你一样有翅膀的那个家伙。”
    紫团子疑惑：“凤凛是什么凤族又是什么”
    声音稚嫩，什么都不懂的样子，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实质内容，但是无论她有多幼小，也已是开启了灵识，应该有记忆知道亲人是谁，她既然不认识凤凛，也就不用再客气。
    “请你离开!立刻!”
    “主人，不要赶我走，不要...”
    “我不是你主人，”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主人是个什么，但自己肯定不是她的主人，“你离开，必须马上离开！”
    “呜呜...应该怎么做才能被留下来”
    对方不肯走怎么办仔细翻找传承记忆查看，发现主仆契约，她已被标了仆从印记？传承说，无论是谁无论有多强大，进入自己的神识或丹田，只有两个选择，要么死亡要么服从。
    原来真是她的主人，原来自己有如此强大的能力，可是丹田中多个东西存在，还是非常的忧心，传承中也没有更深一层解释，也或者是理解能力不够，除了惶恐茫然，就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描述此刻心情。
    四周安静了来，忽然的很不习惯，当知道周围还有其他生命，未知中的寂静就有了恐惧。先前总拼命要逃离打斗的声音，此刻又希望周围不要那么沉寂。
    “紫团子，小紫!”我呼喊。
    没有任何回应，还说自己是她主人，需要的时侯掉链子。
    我恐慌跌跌撞撞向前奔去。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看到他正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行走着，委屈甜蜜幸福掺和着满满的一腔思念。
    这一刻，心情终于冲破了无边的沉闷，呼出窒息后的空气新鲜。
    终于找到了他。
    想要不顾一切扑进他怀抱寻求安慰，迎接而来的却是他挥斩的剑光。
    紧张又恐慌的闭上双眼，以为自己也会随着剑光消失，没料还可以睁开眼，还依然存在着，依然有自己，真好，为依然存在而欣喜，欣喜着又去追上他。
    而他再度横剑眼前，“走了为何还回来。”
    啥？自己何曾离开过？
    而他却总是不见了，所以一直的去寻找。
    “别再跟着我!”他说。
    他是自己的亲人，不跟随那是不可能的，绝对不可能。
    此刻什么委屈全都抛到九霄云外，唯祈求不被丢弃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    亲人这个词是那么的温暖，尽管不知温暖为何物，但只要有他，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。
    我孜孜不倦的跟随，不知疲惫，像个尾巴一样，从未有放弃的打算。
    我说：“我应该称呼你什么
    “别人都有名字的呀，凤凛的名字就很好听，就是被你丢出去的那个家伙…”
    一个人自说自话了一会，又委屈的咕哝：“你是我唯一的亲人，总该有个称呼吧”
    “传承记忆里都没有，没有人告诉我这些。”我委屈。
    他顿住，停下了脚步，却没有回头。没留意一头撞了上去，霎那间被冰冷冻的颤栗，苗火微弱越缩越小。
    哆哆嗦嗦忍着冰冷，不想后退半步，好不容易才与他如此近的距离，怎么能舍得退开。
    寒战冷颤着依靠在他的身旁。
    他说：“你没有亲人，你只是我从冰魄中拔出的一根刺，别让我看到已经丢弃的刺还面前晃。”
    说完他冷然而去。
    我怔住：“刺？什么刺？人家是一缕小火苗呀。”
    一个愣神的功夫，差点又把他跟丢了。
    接下来无论怎么叨叨，都不会有回答。
    晃晃悠悠一路随行，所过之处破开稠雾，展现云天寥廓，空气中灵气清轻上浮于高天俯瞰万里，重浊下沉于平地卑入尘埃，朦胧尽退，初露韶华。
    忽然注意到长大了一点，于是，一高兴飘着转圈圈，只能是这么飘着，很渴望，可以如他一般飞上云天穹顶，近处欣赏那蔚蓝天空之上不一样的风景。
    但是，得等到什么时侯才能成年，什么时侯才能长成与他相同的样子，未来的期盼，不知道还须再去经历多久的漫长。
    悠悠飞行，虽然飞的很低，方向与速度都可以随心而撑握，这就是又有所进阶了吧。
    心中高兴也越飞越快，身后带起了一溜的炫丽残影，浩浩天地之气凝聚而来，所有灵气自动被收纳，自动转化为进阶必不可少的能量。
    而他总是打坐修炼，一坐便是很久很久，久到海枯石烂了不知多少回，唯有他还在浩瀚无边的天地之中，冥思如初。
    我又无限惆怅，传承记忆中前世分明是女子，如今传承也早已觉醒，可为何还只是个小火苗？
    有点愁人，天都荒了，地也老了，却还没有长成与他相同的样子。
    也欣慰，能力一直有所增长，总不至于太灰心丧气，有期盼就有希望。
    飞累了，便停了下来，在和风吹拂中飘浮着，看那碧蓝的天空上叠着云朵，远处的黛色也落了一层青云。
    啊，那边竟然有个人！
    是与他一样的人！
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激动的飞过去，绕着那人转了一圈便没有了兴趣。
    他一袭红衣，墨发飞扬，衣袂飘飘，仙与妖糅合的气质，妖孽俊美的邪气，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。
    但我还是好奇问：“你是从何而来？”
    他也是好奇的打量：“好小呀小家伙，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    为什么是很高兴见到自己？难道对方也是火属性，所以也贪婪火能量？
    想想又不太可能，除非他有吞噬之力，否则得不偿失。
    回头望了望，亲人正在不远处，就算对方真有什么不好的歹念，也不惧怕。
    他弯下腰来，“让我看看牙齿长出来了没？”
    我呲了呲牙。
    “好细小的小牙牙，真好看。”
    “我很快就会长大了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很快就会长大。”
    他也相信自己很快会长大，心中非常高兴，“你还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呢。”
    “什么问题？”
    他边说着，边递过来一颗红红的果子，“给你吃，这是天心果，很好吃的。”
    “骗人，天心花一个世界也只有两朵，哪有那么容易得到，而且天心花也不结果子哒。”
    他微笑：“我就是能让它结果，你还知道天心花，你见过？”
    “没有见过，连最寻常的天香果都没见一颗。”听说很好吃，传承记忆中人都是需要吃东西的，沮丧，这里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他又将果子向前递了递。
    认都不认识，不太相信有谁会将好东西随便奉送，肯定不是天心果。
    想拒绝，但是果子真的好香吖，色泽又圆润诱人，先接过来。
    本想闻一闻香味，没忍住一不小心吞咽了下去，天心花可以当法宝必然很坚硬，而这果子非常柔软，入口及化，确定不是天心果。
    但是，好多的灵力啊！
    果实化作磅礴能量，流向体内，周身舒畅。
    唔，即使不是天心果，也的确不普通，我警惕，真会有这么好的陌生人？
    肯定是有着什么不好目的。
    总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，若说没有目的，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，先是给一些好处，之后无论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，也都使人无法拒绝。
    鉴定奸诈小人一枚，必须远离。
    很后悔不该吃陌生人的东西，想吐又吐不出来。
    他问：“刚才我们聊到哪儿了？”
    我有气无力回答：“聊到你从何而来的问题。”
    等了一会没回音，抬头见他正蹙眉思索，“这么简单的问题，也需要想许久吗？”
    “嗯，”他郑重点头，“这世间本来无我，又怎知何去何来？”
    “？”看他眉眼透着精明的智慧，也不像是傻的，或许是自己的问题，所以才没听明白，“那你能不能先解释解释，既然说这世间无你，你又是怎么站在这儿的呢？”
    “因为想来所以就在这儿呀，”他又说：“还有其它问题吗？你想问什么我都会为你解惑。”
    “问题可多了，但我就想知道你是从何而来，你们那边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生命？”
    他又开始思考：“算是远方吧。”
    “远方？”
    他玉质的容颜妖孽一笑：“对，就是远方，我从远方而来，我叫寂寞神。”
    神，不太像吖？
    哪有神是他这样妖孽的？
    我瞥了他一眼，望向一直走不到尽头的远处，“远方究竟有多远？”
    “很远很远。”
    “很远又是多远？我能去吗？”
    他摇头，“太远了，你现在还去不了。”
    我不以为然，早就与亲人一起去过很多地方，只是还没有去到那天边罢了。
    我又问：“远方都有些什么吗？”
    他微眯了眯妖孽的眼眸，认真回想：“远方啊，那里什么都没有，只不过是很远很远了一点而已。”
    “骗人！”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骗你呢？”
    “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，我这里就有很多很多的…”很多的什么呢？怎么想不起来了？小溪流算不算呢，还有在那悬崖峭壁上的一株山茶，还有碧水池中盛开的金莲。
    他微笑，好看的晃眼。
    羡慕，深深的羡慕，男子长那么好看做什么，我又开始郁闷了起来，什么时候才能成年啊，成年竟是如此的漫长。
    他笑着说：“远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，来时的路上遇见一位很勇敢的巨人。”
    有故事听，我激动的问：“他都做了些什么勇敢的事？快说说！还有，还有，巨人是几个意思？是很高大呢？还是神力过人而被称之为巨人？”
    “当然是比正常体魄高大魁梧。”
    “哦，长那么高大做什么呢？会不会太恐怖了点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寂寞神。
    “然后呢？快说说然后如何了。”
    他又微笑：“然后，那巨人举着一把巨斧要劈开混沌分出天与地，结果累死了，你说他勇敢不勇敢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勇敢，那他要分出天与地又做什么呢？”我抬头望向天空，“天空好高呀，收集混沌紫气都不太方便了呢。”
    寂寞神：“是呀，天空好高呀，不过有我在，多远的距离都不是问题，你现在要去吗？”
    我连忙摇头后退，下意识的与陌生保持距离。
    他好看唇角漾着眩目的笑意，哪有男子可以长的这般好看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耀眼的光环，一袭红衣无风自动，衣袂飘飘，越发显得妖异。
    我又问：“你的原形是什么？”
    他怔了怔，勾起唇角：“现在的样子就是本我。”
    我猜测他并没有说实话，周围一切都是白茫茫的，制衣才料也只会是素雅的颜色，骗子。
    我遁走，不与骗子说话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对方一个瞬移又站在面前，我惊慌：“你，你干啥挡住人家的路？”
    “人家的路，又不是的路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他莞尔：“好吧，是因为有你在这儿，我便也在这儿，以后你去哪，我也会去哪。”
    吃了他的果子，还能甩的掉吗？
    果然，他是有目的而来。
    忽又想起那两个抢夺火髓的家伙，惶恐，我警惕退走，不敢想象被一缕一缕吞噬，那将会是怎样的死亡痛苦，不，绝不可以成为别人修行路上的踏脚石。
    退走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，周边活动空间忽然变的窄小，左右张望感觉很是不对，“这是在哪儿？”
    寂寞神：“在我的手心里，你走的真是太慢了，想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。”
    晕死，迅速跳落到地上，发力狂奔，面前红影飘忽他的声音又从头顶方向传来，“真不用我帮忙？”
    “你走开，谁要你帮忙，永远都不想看见你了，”说完又继续遁走，慌不择路。
    奔行了许久，没见到红衣跟来才松了口气，心中很是不忿，为什么火属性那么多，他们为了吞噬火能量，一个个使尽花招，看来吞噬也不是容易，不然，又何须费尽心思的讨好。
    了解了远方，更是迫切渴望长大，不管寂寞神话语是否属真实，却很是相信，世外强者何其多，唯有强大实力，才能好好活下去。
    相信总有一天，会长成与亲人相同的模样，想到那一时刻会在某天到来，就抑制不住幸福激动，快乐的放声大笑，四面八方也传来开心的笑声。
    远处不知道是哪个无聊家伙，一直笑个不停，那声音还与自己的声音很相似，真好奇她长的是什么模样？
    我好奇的喊：“你出来呀!”
    四周也说你出来呀，你出来呀，呀...
    我不就正站在这里吗她还想让我出来到哪儿去她想干什么
    我生气了：“找茬呢是吧？”
    四周也传来相同的喊声，一遍遍的回响着，是吧，是吧...
    他被吵的心烦，停止修炼。
    啊，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了！
    他问：“你吃了什么长大了这许多？”
    唔？长大？
    我连忙查看，已经不是小小一缕，果真长大了好几圈，而且那果子的能量还没有用尽，正储存在丹田待慢慢吸收。
    呀，忘了回答，“是天心果。”
    不管是不是天心果，先将问题回答了，心中也雀跃个不停，他终于又说话了，真好。
    他皱了皱眉，估计是想说不要吃陌生人东西，但是好处又这么明显，便又不再言语了。
    他又不急不慢的开始赶路。
    我不需要知道去哪里，只须跟随着一路走下去。
    行走间，常会触动空旷回声，明知是回声，又总想弄个水落石出，想发现不一样的新奇之事。
    虽然终是失望，也更好奇看不见的远方，究竟会有些什么。
    孜孜不倦着想去探寻。
    他的能力引来无数大能者的崇敬，都称他为大尊者或上尊等敬语，他法力高深，无人匹敌，再无之上。
    也从此，不再只是他与自己，有了声音，有了欢乐，我们并不寂寞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时光流转，漫长不计年月。
    终于等到成年，诡异竟是一身火羽，护体结界金光炫目，浮云缭绕。
    无数人前来道贺，顺便研究一下究竟是凤还是凰。
    我不想知道什么凤什么凰，只懵蒙为何还是与他不一样
    或许是传承出了什么状况？
    能力到了，也隐隐知道，自己认定的亲人，其实就是最初时，一路吞噬而来的那颗寒光珠的幻化。
    那么漫长的岁月流过，也没见他使用过吞噬之力，难道他幻化之后消失了最为恐怖的能力？
    想想自己能力倒挺像是吞噬，无论有多少灵气紫气都能收纳，不会是复制了他的本领吧？
    脑海里前世记忆也清晰展现，看着记忆中的那个自己，就如旁观者一样，她是悲是喜，自己心情都丝毫不受影响。
    她站立在高耸入云的绝顶巅之峰，身后是无边雪域，在那雪中孤立身影略显落寂悲凉，漫漫天地的寂寞，掩没了孤影飘起的一点火红。
    我瞬移过去，必须登上那座冰雪顶峰，才能去看得更仔细一些，突然那个自己从绝顶之上一纵而下，下坠的迅速如石头沉落，我大吃一惊，飞过去想接住她，却如影子穿体而过，记忆中的事是没办法阻止的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掉落崖下。
    我捂着惊颤的心口，慢慢恢复平静，一段记忆就被吓坏了，连忙将前世记忆封存，前生与自己何关，知道太多，影响心情就很不好了。
    又继续翻看了一下传承，接下来看到的信息，怎么也淡定不下来，凤族的传承？凰族的传承？凤族凰族又是个什么鬼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长成了这般模样？
    我有自己的传承，不需要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呀，怎么会出现这样不容更正的差错？
    纵然是有着十万个不满意，一切也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。唯一感到欣慰是，生来就有的涅槃重生之力，无论怎么死，最终都能回到他身边，真好。
    想必当初还在冰魄幻界的那时侯，就已经是经历着被冻死复燃，复燃又被冻死的绝望，才洐生出了重生之力。
    我认真思索，又想到会认主的紫团子。
    “小紫，小紫紫，你出来，”我在心中一遍遍呼喊紫团子。
    喊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，自从那次回来以后，紫团子一直悄无声息。
    不是已经认主了吗？
    为何还会消失？
    也不敢轻易动的用主仆契约之力，怕真把紫团了整死了，万一真与凤凛有关，到时候没办交待过去。
    算了，不明白的也不需要懂。
    唯是传承问题愁死个人。
    既然有她们的传承，那就是凤凰，未来也只由自己决定，与任何人都无关。
    立于高台之上，举目望，夕落残阳，无边的金辉，普照天光，意气风发，蓝天下无限畅想。
    望看烟波浩渺，心思飘远，为他而梦想，因他而奋发凌云壮志，为了可以留在他身边，必须强势。
    相信总有一天，可以超越他，超越一切存在，才有资格期待他一个回眸。
    纵观远近，除了他，谁能站到自己身边，那莫名冒出来的两族谁敢叽叽歪歪，就用实力说话。
    道贺之声一片呼应，热闹非凡，笑容灿烂，阴霾的心情逐渐驱散，又是阳光明媚，微风和暖。
    这么好的日子，唯一不想看到的就是红衣了，自从那次遇见了之后赶也赶不走，而且还很闲不用修炼，去那里都能看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