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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试炼结束 (第2/2页)
躺在地上,满脸是血,门牙都掉了一颗。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? “要不,去看看?” 看了看天色,孟秋水也觉得腹中空空,稍一收拾,便自屋里拿了把伞走了出去。 他的院子不大,却也不小,占地约有三十亩,与寻常人家的建筑不同,其内引汉水为池近乎占据了大半个孟府,被一条悬空长廊贯穿,小筑便在湖心。至于剩下的小半,多是花园和书房,平时清冷的可怕。 孟府离那汉水江畔并不远,普通人的脚程差不多半盏茶就到了。 不过,他若要去汉水自是容易,只需顺着孟府之外的浅河渡舟顺游即可,出府只是等了片刻,就见一艘老久篷船自上游而来,看样子像是刚给那家大户送完江鲤,如今暑末初秋,一些富贵人家最好这一口。 “呦,原来是孟公子,赶快进来,可别让这雨水淋了身子,这初秋的雨最是寒了。”船老头见孟秋水在河边招手,赶忙撑杆放缓了速度好让他上来,语气熟络无比。 “不碍事的,可还有送完剩下的鱼,若有的话都一并煮了吧,再把你那老酒温个半壶。”孟秋水收伞钻进了篷船,就见里面摆着一张桌子,擦的很是干净,还有个身穿棉麻素衣的女娃儿,虽是简单,但胜在素洁,扎着个马尾,手腕系着串银铃。 见孟秋水进来,她倒也不腼腆羞怯,而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。“孟秀才,你身子骨那么弱,能喝酒吗?” 女娃儿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年纪,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,笑时面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,左眼角下还有个红色泪痣,眉目干净,就好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。 “阿瑶,不许无礼。”船老头见自家孙女这般,无奈多于气恼。“还不快去把那鱼篓里剩下的几尾鱼洗干净了,好煮上一煮。” 听到爷爷发话,那叫阿瑶的女娃这才吐了吐舌头转身提着鱼篓走到船尾洗起了鱼。 “呵呵,没事,小酌几口,暖暖身子。”孟秋水浑不在意,他看向那船老头平常道。“你也进来吧,到江畔还要会时辰呢!” “哈哈,既然孟公子发话了,老头子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船老头解下身上的蓑衣和斗笠钻了进来,他缩了缩身子,语气很是唏嘘。“还得多亏公子给我们爷孙俩想的这门营生,要不然那日子都不知道怎么熬了。” 他从桌底下摸出了个碳盆,上面放着个铁架,稍稍拨去表面的白灰,就见里面还有些许余火这才露出一副松了口的模样,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上一壶酒,顺便放进去几块碳。 孟秋水话语温和道:“再苦的日子总是会熬过去的,昼夜有分,晴空急雨,不可能一成不变。” 短短两三句话的功夫,阿瑶便将剩下的一些鱼虾泥鳅处理了个干净,还用接的雨水反复洗了几次。 她熟练的将鱼肉倒进一个陶罐,便端放到了铁架上,很是小心的撒上点研磨成粉的粗盐,再放一把葱花。 不多时,鲜味就出来了。 孟秋水看着桌上只放着一副碗筷,再看看阿瑶那丫头嘴馋的模样听着船老头肚子的叫声不由失笑,看来是自己把人家的饭给吃了。 “一起动筷吧!” 孟秋水朝两人招了招手。 …… 暮色将尽,虽是微雨,但汉水江畔还是亮着无数红灯火烛,欢声笑语不断,琴萧笛声更是划破了雨幕。 “到了,明天记得给我府上送几尾鱼。” 撑伞立在江畔,烟雨迷蒙,看着那远去的篷船孟秋水慢慢收回了视线,当年似乎就是在这看见这对爷孙的,两个儿子先后战死沙场,尸体都没送回来,按照赵国律法,军阵战死之人最少都有五十两的抚恤,但送到这爷孙手中的,不过百文。 “南都”是繁花似锦,但贫富也极为悬殊,再加上如今乱世,想着想着,他便想到了挚友陈离,心头顿生烦躁。 “唉!” 叹了一声,孟秋水打着雨伞顺着江畔朝远处走去,消失在雨中。